本文来自 http://huangsewenxue.com/ 刘倚君已然先到,站在门口把林安安等至,才殷勤地把她迎进。 二人在侍者引领下坐定。 林安安率先道:“刘主任,真不好意思,认识这么久也没约您,有事了,才想起找您,还是大中午,希望您别介意。” 刘倚君欢心道:“千万别这么说,安安,你有事能想到我,正说明认我这个朋友,我高兴还来不及呢,而且我今天医院没诊,学院也没课,正呆得无聊。” 接过菜谱,礼貌地向林安安一让,潇洒地点几个菜。虽说是林安安请客,可作为男士,他懂得什么时候该当仁不让。 侍者鞠身去了。刘倚君道:“安安,别客气,有事你就说,能帮上忙我一定帮。” 林安安道:“您还记得我弟弟吧?就是上次在我家楼下见的那个。” 刘倚君点头道:“当然记得,很帅气的不伙子。我还记得当时他们两口子打架,你还劝架来着,对吧?” 林安安借杆就上:“对对对,我要说的还这个事。您不知道,唉,这事现在还没完呢,我都愁死了。” 刘倚君关切道:“怎么会这样?都这么久了,他们还没和好吗?” 林安安叹口气道:“岂止是没和好,简直都……先不说这个。”忽然打住,向前探身,压低声音道:“我先请教几个您专业方面的问题,然后再说。” 刘倚君一听事关自己专业,登时精神起来:“哦?安安也对妇产医学感兴趣?” 林安安暗汗一个,心想谁对这玩意感兴趣,这种滥事,求人都脸红,硬着头皮道:“我想问问您,男女发生关系,如果男方没把那个……射进女方体内,女方有多大机率怀孕?” 刘倚君先认真地从医学角度讲述了一番怀孕的具体过程,然后才道:“所以说,基本上没有可能,因为没射,就意味着没有结合。” 林安安耐着性子把过程听完,耳根直发烫,追问道:“您说基本,那就还有意外的可能,这可能有多大?”又加一句:“您不用讲太具体,只说这可能有多大就行。” 刘倚君强忍着没再解说巨细,笑笑道:“可以说就是没有,有也是一些极个别的特例,数量微不足道。如果一定要说有,那是概率学方面的问题,我认为与医学无关。” 林安安喜道:“就是说,从医学角度讲,就是不可能了?” 刘倚君露出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,赞许道:“你说得太对了,正是如此。” 侍者来上菜了,林安安稍停,待侍者去后,又敬杯酒,续前言道:“是这样,我弟弟两口子打架您不是知道了?是因为另外一个女人。我弟弟同事,有次他们单位聚会,喝点酒,就一时糊涂,结果那女的怀孕了,闹不清到底是我弟弟的,还是她老公的,不过我弟弟说了,他肯定没射进去,所以我才请教您。” 刘倚君道:“如果能确定没射,那应该就是她老公的,你不用过于担心。” 林安安拍桌道:“谁说不是呢?我也这么说。可那女的性子特别弱,都吓破胆了,怕将来出事,被老公发现,非要把孩子打掉。我弟弟虽然年轻,偶尔干些糊涂事,但心肠没的说,更不想因为自己害人家一条小生命,所以……” 刘倚君接口道:“所以想做个检查?” 林安安沉吟道:“您先跟我说说这个检查。” 刘倚君又神采飞扬起来,不过也知道对方未必爱听,言简意赅道:“这检查是通过羊水确定胎儿的血型或DNA。一般来说,胚胎形成七天后,羊水开始分泌,但这个检查须要子*穿刺,为避免伤害胎儿,也为避免胎儿羊水不足,在医院进行的话,要求胎儿形成四个月以上,但如果我亲自出手,可以适当缩短。” 林安安凝眸道:“四个月肯定太长了,您能缩短多少?” 刘倚君颇为自得道:“一个半月,只要胎儿两个半月,我就有把握。” 林安安摇头道:“还是太长了。” 刘倚君愕然道:“那女的怀孕多久了?你想要多久?” 林安安没答,而是道:“刘主任,您刚刚也说了,从医学上讲,那孩子是我弟弟的可能等于没有,也就是说,这个检查事实上是完全没必要的。之所以检查,是因为那女的不放心,换句话说,是为让那女的相信,那孩子是她老公的,或者干脆说,只要不是我弟弟的就行,这才是目的,这么说您能明白吧?” 刘倚君毕竟是学者,听着有点绕,不解道:“你说的倒没什么不对,可跟检查的时间有什么关系?” 林安安道:“本来就没关系。我弟弟是A型血,那女的是B型,他老公是O型,既然这个孩子不是我弟弟的,就肯定不是A型,我的意思是,您只要告诉她不是A型就足够了。” 刘倚君本来还有点明白,又糊涂了,茫然道:“可不检查怎么可能知道血型?” 林安安淡淡道:“我根本没想检查,只要您帮我个忙,告诉她不是A型就行了。” 刘倚君一惊:“安安,你不会是想让我假装检查,然后骗人吧?” 林安安平静道:“这不是骗人,您刚刚也说了,医学上根本没可能,您只是根据科学,换一种方式,告诉她正确的结论。” 刘倚君挠头道:“可……可毕竟还有特例,万一真的……” 林安安冷静地打断:“不会有万一。” 刘倚君焦急道:“你怎么能肯定?” 林安安苦笑道:“您说了,医学上根本没可能,那就基本能肯定。剩下那点微乎其微的可能,换谁都可能性不大,我弟弟运气一向不错,就更没问题了,所以我才肯定。” 刘倚君失笑道:“安安,我们都是信科学的,怎么能相信运气这种虚无飘渺的东西。” 林安安轻轻一叹,不紧不慢举起两根食指:“假定这是两个人,他们无论出身性格受教育程度,都非常相似,就象我这两根手指一样,可偏偏一个人的运气总是非常好,另一个却总是非常糟糕,您承不承认世上有这种情况?” 刘倚君明白林安安意思了,嗫嚅道:“这……应该有吧。” 林安安道:“既然您承认有,能用科学解释吗?敢说世上真没有运气吗?” 刘倚君无言以对,但作为学者,对骗人还是有些难以接受,只好道:“安安,你真的很有才华,我不得不承认,已经被你说服了。可还有一种情况,就算这孩子真不是A型血,如果意外真发生,仍然有可能是你弟弟的,因为孩子完全可以随母亲的血型。这一点,你或许没考虑到。” 林安安浅酌一小口酒,叹道:“刘主任,您还是没明白。那女的根本不在乎这个孩子是谁的,她在乎的是会不会东窗事发,只要这孩子不是A型血,对她来说,就万事大吉了,就算这孩子真是我弟弟的,她也会开开心心养下去。” 刘倚君震惊了,象不认识一样看着林安安,完全被这种残酷的论调震慑了。 林安安酒杯一放,干脆道:“刘主任,我可是把你当朋友才找你,肯不肯帮忙,您给我个痛快话。您放心,无论您答不答应,我都不会怪您。” 刘倚君内心激烈斗争,可望着林安安明妍如花的美靥,理智最终还是败给情感,酒杯一举,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:“安安,你今天的问题,已经不属于医学范畴,但我想,却可以挽救一个家庭,如此上善之举,我为什么要拒绝呢?” 林安安笑了,美眸款款道:“不是一个家庭,是两个,还有我弟弟的家庭。” 刘倚君讪笑道:“说得对,为了幸福的家庭,干杯。” 林安安妩媚道:“对,为了幸福的家庭。” 两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,鲜红的葡萄酒如人饮血般一饮而尽。 事情就这样尘埃落定了。 对林安安而言,无论四个月,抑或两个半月,都太长了,小虾过得正好,幸福的脚步正一天天走近,她不想为有夫之妇一个莫须有的孩子,再让小虾继续无谓的困扰。 既然科学已经定下结论,因势利导,也就成了她唯一该做的决断。 . .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各让一步 第一百五十八章 各让一步 一席饭吃三小时,刘倚君送特意没开车的林安安“回家”。 师属大院门口,仍不放心的刘倚君道:“安安,我理解你的心情,但这毕竟是一场赌博,你就不怕最后真错了,反而没法收场吗?” 林安安无风无浪道:“不会到最后,也不会没法收场。胎儿孕期要多次检查,您是妇婴医院主任,医学院教授,全国一流的妇产专家,相信经过这事,她不会拒绝您做她主治医师,只要您在适当的时候,给她做次检查就成了。” 刘倚君才领会林安安的良苦用心,肃然起敬道:“我明白了,安安,你是不想让他们提心吊胆等几个月,选择独自承担风险,你真是太伟大了。” 林安安歪头一叹,扬眉道:“有什么办法,谁让我是当姐姐的?” 刘倚君由衷道:“你弟弟应该为有你这样的姐姐感到骄傲。” 林安安莞尔道:“借你吉言,但愿如此吧。”飘然下车。 刘倚君从车窗探出头:“安安,星期天早八点,别忘了。” 林安安回眸一笑:“不会的,星期天见。”挥挥手,进入大院。 刘倚君心情澎湃,望着林安安美丽婀娜的背影,良久不忍离去。 ◇ ◇ ◇ ◇ ◇ 院子里静悄悄的,小青菜在阳光下静静生长,看上去毫无变化,就象不知不觉长大的孩子。 林安安穿院进房,见小虾在沙发看书,纪若敏枕着他腿,睡得正香。两人相依而伴,房内和院子一样安静,只有西斜的阳光,在空气中缓缓穿梭。 徐虾见她回来,竖指示意她肃静,拽过枕头,轻轻塞爱妻头下,蹑手蹑脚过来。 林安安原地未动,向纪若敏递个眼神问:“没上医院吗?” 徐虾道:“刚回来,烤一下午电,累了,就睡会儿。”又问:“怎么样?” 林安安轻声道:“说好了,周日八点到医学院,在他实验室检查。” 徐虾惊喜又不敢相信道:“这么快?” 林安安微白他一眼:“人家是专家嘛。”又怕他不信地道:“胚胎形成七天,羊水就开始分泌了,医院怕出事故,要等四个月。但他说了,早做也没事,他有把握,放心去吧。” 徐虾根本不会想到林安安骗他,长吁口气道:“那就好,早做早了,我也消停,要不然老这么拖着,我也闹心。” 林安安再度送他个白目,没好气道:“我告诉你,这是第一次,也是最后一次,以后再有这事,别指望我帮你,为这种滥事求人,我都跟着丢人。” 徐虾厚起脸皮道:“放心,不会了,以后我不仅要为我老婆负责,还得为你负责呢。”看纪若敏一眼,迅速凑她额头啵一下。 林安安急捶他一下:“小色狼,少占便宜。” 徐虾嘿嘿一笑,刚想说话,厅内座机忽然响了。 纪若敏扑棱被惊醒,猛一睁眼坐起。徐虾忙去接电话。林安安也紧随进入。 电话是纪若佳打来的,徐虾听两句,把电话一放,对纪若敏道:“是小佳,要跟你说话。”把纪若敏抱到电话旁。 纪若敏睁眼就见两人在门口,正要诘问,只好瞪林安安一眼,先接电话了。 徐虾和林安安在旁坐等。 纪若佳没什么事,就是昨日没和姐姐通上话,问候问候,很快打完了。 放下电话,纪若敏看看两人,对林安安道:“你们两个刚刚干嘛呢?在门口鬼鬼祟祟的。” 林安安干脆道:“刚见完男朋友,跟你老公汇报呢。” 纪若敏一脸不善道:“你见男朋友,干嘛跟我老公汇报?” 林安安道:“我是正式后备,不汇报不成红杏出墙了?” 纪若敏眼一立,就要说什么。徐虾苦笑道:“别吵了,她刚来,我怕把你吵醒,就过去告诉她一声,没想到小佳就来电话了。” 纪若敏瞪林安安两眼,没再说什么。 徐虾体贴道:“若敏,我抱你上楼,再睡会儿吧?” 纪若敏又来劲儿道:“睡什么睡?鬼知道我睡着你们会干什么。” 林安安叹一声道:“算了,我还是走吧,别你这腿没好,再让我气出其他病。”大摇着头起身。 可刚起身,忽然意识到一个事实,小虾在家,她根本没必要来,和刘倚君的会面结果,并不是非急着告诉小虾,可还是来了。才明白自己的处境多尴尬,不由感到几分哀楚。 徐虾急道:“你急什么?快晚上了,吃完饭再走吧?” 林安安玉容一紧,低眉道:“不用了,我就来取下车。”扭身就走。 徐虾看出她情绪变化,心内一疼,去看纪若敏。 纪若敏只是习惯性的无心之言,没料到会引起林安安这么大情绪变化,也不忍心了,稍一愣神,招手叫道:“安安” 林安安身形一顿,蓦然回身。 纪若敏极不自然道:“我跟你开玩笑呢。” 林安安意识到失态,打起精神,若无其事道:“你说什么呢?我真是来取车。” 纪若敏白她一眼,不情不愿道:“你就别装了,我都看出来了。”又嘟囔道:“还以为你多淡定,原来也那熊样。” 林安安表情一塌,无奈地瞧向小虾。 一场小风波,三个人心境变化,又迅速弥散了。 徐虾大感欣慰,想到林安安刚喝完酒,便道:“安安,你也累了,陪若敏一起上楼歇会儿,今天我做饭。”起身把爱妻抱起。 事已至此,林安安想走也不能走了,只好跟二人身后上楼。 没走几步,座机又响了。林安安道:“我去吧。”转身跑下。 徐虾抱着纪若敏在楼梯上等。 林安安拿起电话:“喂?……哦,林参谋长,你好你好。……是我,你记性还真好。……哪里,应该的,也没帮什么忙。……知道了,七点,我马上告诉他们。” 放下电话,对纪若敏道:“晚上七点,你们特警队领导来看你。” 纪若敏点下头,徐虾道:“我马上做饭。你们休息吧。”径先上楼。 林安安犹豫道:“小虾,你还是陪你老婆吧,我帮你做。” 徐虾想都没想道:“不用,你陪若敏就行。” 纪若敏扒着爱人肩头,美眸一翻,对林安安扔个倨傲得意的眼神。 林安安自嘲地瘪瘪嘴,觉得经过刚刚那场小风波,好象一下和纪若敏换个位置,她成了被人可怜的弱势者,尽管她本来就是弱势者。 一声叹息,继续跟上。 ◇ ◇ ◇ ◇ ◇ 阁楼空间巨大,空气和采光也好,易于敞开心扉说话,徐虾把纪若敏抱到阁楼,随即出去做饭,把空间留给两个女孩儿。 宽大的欧式复古铁床,两女并躺。 林安安适才失态,有些自怜发窘,反客为主道:“怎么?刚刚可怜我了?” 纪若敏讽刺道:“也不知道谁?成天装五装六,终于露出原形了。” 林安安笑道:“这么说还真可怜我了?那就把老公还我。” 纪若敏啐道:“别臭不要脸,我自己老公,凭什么还你?活该你这么多年……”怕伤到林安安,停住不说,眼波一动,不无歉意地瞅她一眼。 林安安难得见纪若敏为她着想,很是感动,忽然笑笑,用指背轻抚她脸蛋。 纪若敏急往旁别头,骂道:“你干嘛?说不过就耍流氓啊。” 林安安噗哧笑道:“妹妹,你真可爱,怪不得你老公叫你傻丫头、傻老婆。你不知道吗?这世上,你最不该可怜的人就是我。” 纪若敏当然知道,昨夜听小虾谈及两人过去,就更清楚了。可偏偏还是生出怜悯之心,尤其小虾现在是她男人,林安安却还靠边站,本来没她什么错,却有点抢人的感觉,至少坐享其成了。 少有尴尬,动动嘴唇,没说出话。 林安安真心道:“妹妹,其实我们彼此彼此,各有各的难处,就算为你老公着想,以后别再瞎闹了,不然他也不好做。我还是那句话,这辈子都不会跟你抢;你呢,也别有事没事老刺儿我了,我们各让一步,好吗?” 纪若敏嘴硬道:“我有什么难处?” 林安安贴心道:“你怕把你老公惹翻,明知道我们怎么回事,还违心地让我和你们来往,这还不算难处?” 纪若敏被说到心坎,不无委屈道:“还算你明事,我都亏死了。” 林安安温婉一笑,亲昵道:“你都把老公跟妹妹共享了,我又没跟你抢,还把你们姐俩都成全了,你哪吃亏了?” 纪若敏大窘:“哪有的事,你胡说什么?我不都告诉你了……” 林安安不屑道:“你就别遮遮掩掩了,你老公跟我什么关系,这么大事他能瞒我吗?” 纪若敏窘迫至极,又无言以对,美面一阵红一阵白,心里一个劲儿骂小虾。 林安安轻轻摇头,宽慰道:“这没什么大不了,你干嘛老觉得见不得人?跟一个男人,说明你们姐俩亲,有福气,可以一辈子当好姐妹,总比姐俩抢破头强。” 纪若敏愈加无地自容,硬着头皮道:“你别听他胡说,就暂时那么说,我妹妹那么小,还不一定的事呢。” 林安安干脆道:“没有不一定,你妹妹既然喜欢上他,肯定没跑了,你们仨早晚的事,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。” 纪若敏没嗑了,紧低着头,一言不发,挥不去的难堪。 林安安见她窘成这样,有点心疼,好气又好笑道:“好了好了,就当我什么没说,亲你一下,别郁闷了。”啵地凑她脸蛋亲一下。 经若敏美面瞬时通红,大嗔道:“你有病啊?没事闲着亲我,该不是同性恋吧?” 林安安无辜道:“哪有?我看你老公一亲你,你就迷糊得不知道北了,我才亲你一下,哪想到不好使。” 纪若敏臊道:“你你你……你纯有病。”不知说什么好,猛力擦脸。 林安安大咧咧道:“你至于吗?我跟你说,这可是我第一次,你老公都没这福气呢。” 纪若敏气道:“你说什么?你还想……” 林安安打断道:“跟你开个玩笑,别矫情了。有什么难处,跟我说说,我给你出出主意。”顺势握过她手。 纪若敏无可奈何,觉得林安安也不算外人,事已至此,也没什么好隐瞒,又觉得林安安挺有主意,也想说说心事,欲语还休道:“那,你说说,要真这样,我该怎办?” 林安安奇道:“什么怎办?你不都同意了。” 纪若敏极度不堪道:“我同意是我们三个人私下,可还有家里人呢,总不能瞒一辈子,怎么说呀?” 林安安不解道:“你爸前两天回来,不没说什么吗?” 纪若敏叹口气道:“我爸是没说什么,可他想的是我妹妹能把他抢走,或有一天我良心发现,把他让给我妹妹,绝没想过我们两姐妹都跟一个人。不说别的,就脸面这关,他就过不去。” 林安安讶道:“不会吧?你也是她女儿,又拉扯你妹妹这么多年,他能忍心这么对你?” 纪若敏委屈地点头:“不是说他对我不好,是太宠我妹妹,不管什么事,我肯定要无条件排我妹妹后边。” 林安安暗暗心惊,不忍道:“你们姐俩都拿定主意,他就算不同意,又能怎么样?” 纪若敏无力道:“话是如此,可我家情况你也知道,我们姐俩从小就没妈,就一个爸,总不能闹个鸡飞狗跳,再把他气个好歹,到时候我们怎么过得下去?” 林安安为纪若敏的乖巧柔顺深深动容,凝眸想想道:“这样的话,那也容易……” 纪若敏眼中一亮,喜道:“你有什么办法?” 林安安看看她,迟疑道:“其实也简单,你先不告诉他,让你妹妹和小虾生个儿子……” 纪若敏拉长声道:“啊还生……” 林安安啼笑皆非道:“你都答应了,那不早晚的事,有什么受不了?” 纪若敏哭丧脸道:“我就正常反应而已,你接着说。” 林安安道:“让你妹妹先生个儿子,起名姓纪,继承你纪家香火,然后再告诉你爸,他保准乐得屁颠屁颠,自然什么事都没有了。” 这话很有道理,纪若敏美眸闪烁,沉吟起来。 林安安又道:“放心,如果真象你说那样,你爸那么宠你妹妹,她生的儿子,和你生的儿子,绝对不一样,只有你妹妹生的儿子,过给你家,你爸才会真正当自己家人养。” 纪若敏不由点头,心中渐渐豁然,又忧道:“可怎么保证一定能生儿子?” 林安安低笑道:“生儿子的方法多了,再说你妹妹那样,一看就能生儿子,倒是你,八成得生个丫头片子。” 纪若敏不爽道:“凭什么我不能生儿子?” 林安安在她脸蛋掐下道:“就凭你的娇气。我现在才知道,你比你妹妹都娇气,看你跟你老公在一起那样儿,恨不得成天给他抱着,都不知道羞,还悍妻呢。” 纪若敏一阵莫名窃喜,臭美道:“那是我老公,我愿意怎么撒娇就怎么撒娇,你嫉妒也没用。” 林安安微笑道:“嫉妒呢,肯定是有,但那不重要,关键是你这大傻妞,又生这么漂亮,别说你老公,我都喜欢了。” 纪若敏脱口道:“你才傻呢,养那么多年不知道吃,还有脸说我。” 这次林安安没悲哀,立马道:“我们刚说好各让一步,你不许再刺儿我,你可犯规了。” 纪若敏说漏嘴,下意识就要掩嘴,忽地回过味:“对了,你说各让一步,你让那步呢?” 林安安一怔,仔细一寻思,好象自己真没让步,顾左右而言他道:“哎呀,肚子都饿了,小虾怎么还没做好饭,我先去看看。”慌慌张张就要起身。 纪若敏哪能让她溜,一把揪住:“臭无赖,别想跑,赶紧说清?” 林安安苦笑道:“我已经落你妹妹后边,成小三儿后备了,我倒想让,可往哪儿让啊?要不你说,我怎么让?” 纪若敏一想,还真没处可让,转转眼珠,大眼睛一鼓道:“那你发个誓,永远不许背着我和他干出格的事,我就饶了你。” 林安安望着她一脸较真的样子,一本正经道:“好,我答应,永远不背着你和他干出格的事,除非你经过你同意。” 纪若敏讥道:“同意你是别想了,老实儿后备着吧。”满意地放开她。 林安安起身,不动声色道:“现在我可以下楼了吗?” 纪若敏傲慢道:“去吧,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。” 林安安痛快道:“放心,忘不了。”急冲冲出门。到门外才重新转身,巧笑道:“妹妹,谢谢你啊。” 纪若敏奇怪道:“谢我什么?” 林安安诡笑道:“谢你宽宏大量啊,以后当你面和他干出格事,都不算犯规了,我还不得感谢你?” 纪若敏一愣,才发现上当,气急败坏道:“你个臭无赖,臭无耻”呼地一个枕头砸过来。 林安安哈哈大笑,象一只欢快的小天鹅,张着翅膀就飞下楼了。 . .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局里有人(上) 第一百五十九章 局里有人(上) 女人拥有共同的男人,倘非抢风吃醋,相互仇视,反极易接近,异常和谐,因为共同的男人,必然意味共同的骄傲,共同的话题,纪若敏和林安安,显然就已进入此类。 小摆纪若敏一道,林安安欢快下楼,见徐虾正倚着沙发背,握手机听电话。放缓脚步,轻声靠过去,与他并倚一起。 徐虾电话刚好打完,手机一合道:“怎么下来了?” 林安安仍洋溢兴奋道:“占你老婆个大便宜,就赶紧跑了。” 徐虾没问她究竟是何大便宜,微笑审量她道:“安安,我发现你和她接触多了,越来越活泼了。” 林安安玉容微红,轻嗔道:“地位不同了,我再不变点,好处都被她抢走了。” 徐虾笑笑道:“那肯定不能。”又凑她耳边道:“不过你要真能跟她学学,偶尔撒点娇,我倒很乐意看到的。” 林安安有些撑不住,移开话题道:“别做梦了。刚刚谁电话?” 徐虾一摆手机,说起正事道:“你肯定想不到,吴亮。” 林安安讶道:“当时他不就说要找你,一直没找吗?” 徐虾点点头:“所以他找我吃饭,我不太想去,也没法不去了。” 林安安道:“那就去吧,他找你肯定有事,再说还有他哥呢。” 徐虾道:“没他哥也得去呀,好歹人家帮回忙呢。” 林安安正容道:“他这人既聪明,又正直,我觉得挺不错的,你跟他好好交交行,将来不管做朋友还是互相帮忙,都肯定比成刚有用。” 徐虾暗暗发笑,心想跟谁比不行,非得跟成刚比,成刚除人品好,能一起喝喝酒吹吹厉害,还能办什么大事。莞尔道:“那行,我就去了,若敏这边,你照看点。” 林安安大咧咧道:“放心去吧,你老婆就交给我了。” 徐虾低笑道:“这话说的,幸亏你是美女,要是男的,我该不放心了。” 林安安媚眼一横,以一贯的大胆敢说,脱口道:“女的怎么了?哪天非给你演一出。” 徐虾听得一愣,哑然失笑道:“还说我做梦,我看你想得比我还远。” ◇ ◇ ◇ ◇ ◇ 阁楼,林安安占完便宜跑了,纪若敏仍在床头忿忿不平。 徐虾登楼而入,径直坐到床边,把气忿的大美人抱到怀里:“傻丫头,又吃亏了?” 纪若敏找到倚仗,撒娇道:“老公,她太不象话了,人家好心可怜她,她还要当我面和你亲热,都无赖到无耻了。” 徐虾呵呵笑道:“她这人就这样,给点阳光就灿烂,以后不用可怜她,该打击就打击。”大手熟练地从领口滑入,促住爱妻一边胸肌揉捏起来。 纪若敏呃一声轻叫,发嗔道:“坏老公,你又来了……”害羞地偎他怀里,闭眸享受。 徐虾放肆地在爱妻衣内活动,不误正事道:“问你个事,三里屯派出所那孙铤彪被撤职下放,是你干的吗?” 纪若敏被他玩得舒服死了,含糊道:“嗯,我跟表哥说过。” 徐虾这才道:“吴亮找我吃饭,估计有什么事。” 纪若敏茫然睁开眼:“现在?” 徐虾停住手里活动,点头道:“对,不过你放心,我肯定尽快回来。” 纪若敏没说话,不舍地看着他,眼中难掩失望。倒不是不想他去,而是晚上单位领导来看她,想借机显呗显呗,享受公开的幸福,如今却要失望了。 徐虾明白她心中所想,温柔道:“傻丫头,我们要一辈子呢,这点事有什么可急的?”顺手在她细腰揽一把:“老公要走了,笑一笑,让老公好好亲一个。” 纪若敏听话地展出个笑颜,仰起如花美靥,微启檀口,等待爱人亲泽。 徐虾覆唇吻上,大手重新活动起来。 小楼里响起纪若敏欢愉又痛苦的娇吟。 一番恣意蹂躏,外加亲个长嘴,把爱妻搞得美面嫣红,喘气吁吁,方下楼去了。 ◇ ◇ ◇ ◇ ◇ 徐虾出门上车,赶往与吴亮的约会地点。 此时已近傍晚,又未到下班时间,斜阳柔柔,小风依依,路上人车均不多,街边风景,开朗而惬意,又不乏人情世味,观之心头亲切。 一路赶到,吴亮已先到了,招手道:“兄弟,这边呢。” 徐虾见是角落一席,快步过去。吴亮起身迎出,各伸双手,一通热情寒暄,吴亮招呼服务员上菜,两人坐定。 吴亮率先道:“怎么样,兄弟,纪大队和林小姐最近还好吧?” 徐虾道:“劳吴所长挂念,还行。”没说纪若敏受伤,因为不想让人手足无措,又花钱又看望,好象故意似的。 吴亮落落大方道:“兄弟可真行,这两大美人,老哥看着都眼馋。”并不清楚林安安和小虾真正关系,但能看出不一般,一句话把距离拉近了。 徐虾暗忖吴亮果然会说话,很受用地道:“吴所长见笑了。”一言以蔽之。 吴亮温和道:“别所长长所长短了,你和我哥是校友,我们也算有缘,瞧得起我,叫我一声老吴或者吴哥就行。” 徐虾痛快道:“那我就不客气了。”又问:“吴哥,孙铤彪滚蛋了,现在工作还顺心吗?” 吴亮无奈地挥下手:“那滥摊子,根本不是一、两个人的问题,不出事我就烧高香了。”抓起茶壶给他倒茶。 徐虾颇为同情地点头。 放下茶壶,吴亮又道:“说起来上回真亏了兄弟,要不然事情闹大,我都得扒皮。” 徐虾干脆道:“彼此彼此,咱哥俩就别来这套了。” 吴亮诚挚道:“既然兄弟这么说,我也不客气了。”开门见山道:“虽然有点难以启齿,但老哥确实想请兄弟帮个忙。” 徐虾敛容道:“没关系,我能帮上一定帮。” 吴亮道:“是这样,我们公安系统有个规定,各派出所所长要定期轮换,一年两次调整。我那地方你也知道,根本没法干,现在半年马上到了,我想借这机会换个地方,可我哥那人你也知道,我根本借不上他什么光。听说纪大队跟我们公安上层有点关系,这才想到兄弟,看看能不能帮老哥说句话。” 徐虾料到是这事,但还是很佩服。 吴亮当初说要找他,应该是被纪若敏暴殴孙铤彪的强势和气度震慑,料定纪若敏有一定实力,但又一直没找他,直到孙铤彪被撤职,才算好时候来找他,显然是确定纪若敏有帮忙的能力,才展开行动,不由对吴亮的眼力和耐性大为赞赏。 但仍不解道:“吴哥,首先说一下,我不是不帮你忙,是觉得奇怪,想多问一句。你们既然要定期轮换,也就是很正常的事,就算你哥不帮你忙,你花点钱,正常换还换不了吗?为什么会在那地方一呆那么多年?” 吴亮赧然道:“我明白你意思。按说,我们认识是个偶然,可我却把事求到你这个偶然认识的人头上,换句话说,是把希望寄托在刚认识的人身上,是这样吧?” 徐虾坦率道:“对,所以我觉得奇怪。” 吴亮大叹一声:“要说我现在的处境,都是拜我哥所赐。” 徐虾惊道:“怎么会?” 吴亮宽和地笑道:“你别误会,我这么说,不是说我和我哥感情不好,或有什么矛盾,事实上我们哥俩感情非常好。” 徐虾道:“这我知道,那怎么还会……” 吴亮摇头道:“我哥那人你知道,左得不得了,也倔得不得了,这年头,绝对是个怪物。可他再怪,也是市委副书记的秘书,多少双眼睛盯着他。我是他亲弟弟,又有多少人盯着我,想通过我求他或求曲书记办事。” 徐虾猛然一悟,忽然明白了。 吴亮苦笑续道:“可他一概挡驾,无一例外。我被他批评两句也罢了,关键因为这个,我得罪多少人,在局里臭到什么程度,要不然怎么会被扔那破地方,还一呆这么多年?说出来你都不信,没人帮我说话,我就是拿钱白给人家,都没人敢要。” 徐虾大为震惊。他知道吴融既正又左,但无论如何没想到会到这程度,吴亮这聪明人摊上这种哥,可真被坑苦了。 服务生来上酒菜,两人暂停说话。 服务生去后,吴亮提杯酒,继续诉苦道:“兄弟,说句心里话,冒蒙求到你这刚认识的人头上,我也磨不开,可实在是无奈,遇到这种状况,我不自己想办法怎么整?只能是得一个算一个,病急乱投医。” 徐虾极不忍地首肯,想不通道:“你哥我了解一些,但真没想到会到六亲不认的程度,他给曲书记当这么多年秘书,就没点变化吗?” 吴亮哂道:“他那秘书也值得一提?你也不想想,他这种人能办什么事?你当领导会用他当秘书吗?” 徐虾愕然道:“那为什么曲书记这么多年一直用他?” 吴亮不无羡慕,又带点自嘲地道:“只能说,我哥好人有好报,曲书记用他,是因为他对曲书记有恩,曲书记念他情。” 这个事实来得比吴融六亲不认还震惊,徐虾大讶道:“他救过曲书记?” . .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局里有人(下) 第一百五十九章 局里有人(下) 吴亮道:“就算是吧。”解释道“我家是X县人。当年X县因为用地问题,曾出过点事,闹得挺严重,县政府都被农民冲击了。当时正是曲书记到X县任副县长第二天,由于对上对下都封锁消息,他什么不知道,也没人告诉他,就来上班了,结果别的领导都跑了,就把他一个人堵办公室了。当时我哥在县政府办公室,正赶上这事,就站出来了。” 忽然笑道:“我哥那套路子,我们听着可能幼稚可笑,可农民听着挺顺耳,结果让他慷慨激昂一通大道理,硬给忽悠走了,就这么把曲书记救了。从那之后,曲书记就把他调身边,这么多年一直带着。” 徐虾也不由笑了,不好说是吴融可爱,还是我们的农民老大哥可爱,终于明白曲书记为什么另找人干私活,实在是吴融不堪用。不过他想的不止这些,还有更多。问道:“既然你哥和曲书记有这么一层关系,你调动这事,绕过你哥,直接找曲书记不就得了?他应该会帮忙。” 吴亮叹口气道:“这我当然想过,可要真这样,我哥跟我翻脸倒是小事,闹不好会横插一杠,把事搅黄,到时候怕是曲书记脸上都不好看。所以我想想还是算了,怎么说是亲兄弟,虽然道不同,可兄弟感情还在,总不能因为工作这点事,再伤了亲兄弟感情。” 徐虾肃然起敬,但却不敢苟同,摆手道:“你这么想就太迂腐了,首先你们兄弟俩的事,就不是你的错,兄弟感情再好,自己的日子总得过。再者你找曲书记没必要让他知道,而且就算知道,他也不会做什么。他可以批评你这弟弟,但肯定不会不照顾曲书记面子,要不然曲书记也不会用他这么多年了。” 一语惊醒梦中人,吴亮恍然一悟,蹙眸思索起来。 徐虾又道:“如果我没猜错,你哥应该没倔到那程度,也知道曲书记不用他办事,之所以这么多年跟着曲书记,是想利用秘书身份的影响,尽量实现自己的抱负,力所能及地办点实事。就跟唐朝的魏征一样,看似倔强,从来不给李世民面子,其实纠缠的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,大事从不插嘴。” 吴亮缓缓点头:“你还真说对了,曲书记的事他真就从来不插嘴。” 徐虾笑笑道:“这不奇怪,关键你是他弟弟,从小在他阴影下长大,对他已经固定思维模式,说烦他也好,怕他也罢,总之认定他无可救药,凡是他的事,你就下意识回避,根本就不愿意多想。” 此言更如醍醐灌顶,吴亮眼中射出不敢相信的景仰之光,由衷打量道:“兄弟,你分析得太对了,我还真就这样。”顿顿又道:“照你这意思,我这事还得找曲书记?” 徐虾坦诚道:“吴哥,首先我表个态,你这事我肯定帮忙。但我还是建议你,这事必须找曲书记,因为这里的好处太大了,你听我跟你说说。” 吴亮完全被小虾的敏锐力和反应力征服,坐正身体道:“你说,我听着。” 徐虾郑重道:“第一,曲书记绝不是仅仅为还你哥人情,才把他带身边,而是另有原因。上位者可能会感激一个人,但绝不会因为感激,把一个人这么多年带身边。一句话,上位者永远不会使用一个自己不用的人。” 这话极有道理,吴亮奇怪道:“那为什么?” 徐虾往前凑凑头:“迷信。” 吴亮睁大眼睛道:“迷信” 徐虾肯定道:“对,就是迷信。”如数家珍道:“曲书记早年仕途并不顺利,虽然大方向是往上升,但一直磕磕绊绊,要不然也不会刚到X县就被农民堵在办公室。但从那之后,情况不同了。从X县副县长,到常务副县长,紧接着县委书记中风,县长又出事,他一下当书记了,再接着X县改县级市,他又成市委书记,再后就是调咱们市当纪委书记,一年后又当副书记,下一步,据说马上又要提书记了。” 吴亮惊道:“曲书记要提书记了?” 徐虾喝口酒道:“基本差不多。现在你该明白了,从他被你哥救了,之后就一帆风顺。” 吴亮凝眸道:“你是说,他把我哥当吉祥物了。” 徐虾道:“对,我猜就是这么回事,大人物其实最迷信。可现在这么多年了,你哥该提副局了,再不让他走,就显得不近人情了,我估计他心里未必愿意让你哥提。这时候你找他,他可能因为迷信,把你当你哥的替代品,肯定会帮你。” 小虾这番玄而又玄的理论,让吴亮获得极大鼓舞,眼中不自觉绽出振奋之光。 徐虾接着道:“还有第二,曲书记在在X市干过副县长和常务副县长,但来咱们市就是纪委书记,然后副书记,从没干过行政,公安局一直没有过得硬的关系。下一步马上要提书记了,这么要害的部门,他肯定要有个信得过的人。与其随便扒拉一个,谁不愿意用自己人?你现在找他正是时候,说不定会直接把你竖起来。你想想,他要干两任书记,再加上现在,就是十多年时间。这么长时间,分局长都不稀得干,你就算当不上局长,也至少是副局长,这机会你能放弃吗?” 公安局长都兼副市长,饶是吴亮多年被磨得一向淡定,但在小虾分析的巨大前景前,也淡定不起来了。大喜过望道:“兄弟,想让我说什么好呢?我找你不仅找对人,简直遇到贵人了” 徐虾谦和地笑道:“吴哥又言重了,是你命好,这番话我说不说,你早晚也是这些步,我还盼着你出人头地,以后多罩着我呢。” 吴亮感激不已道:“这些话就多余了,不管有没有那些步,以后只要是你的事,老哥不敢说把命搭上,但肯定会当自己事办。来,咱再喝一个。” 两杯相撞,一饮而尽。 徐虾借吴亮给他倒酒的机会,想想道:“吴哥,中心大厦那片的派出所怎么样?” 吴亮奇道:“那还说啥?绝对黄金地段,一般人可去不了。你在那有买卖?” 徐虾如实道:“不是我,是安安有。” 吴亮惊道:“你说林小姐?”旋即会意道:“明白了明白了,你想我往那调?” 徐虾诚恳道:“反正你调一回,那地方也是好地方,你要能去,以后就能罩着我,我也好借点光,咱哥俩不都好?” 吴亮迟疑道:“那地方当然是没的说,我也想去,更想能回报你点。可你也说了,曲书记在公安局没什么太过得硬的关系,即使帮我调,也不一定能调到那么好的地方。” 徐虾爽快道:“不还有我吗?你去找曲书记,我那边也让我老婆家帮你使劲,另外你自己在局里也多花点钱,三管齐下,未必办不成。” 吴亮以为小虾让他找曲项安,就不帮他了,没想到还帮他,感动道:“你帮老哥这么大忙,这点事还有啥说,有你这话,我倾家荡产也往那琢磨。” 再度举杯,两人同饮。 这次徐虾主动给他倒酒了。 吴亮望着小虾,感慨万千道:“兄弟,今天听你一席话,可让我长了见识,怪不得曲书记这么器重你。” 徐虾谦虚道:“几句话也值得一提,吴哥你这么多年宠辱不惊,我才佩服呢。” 吴亮真诚道:“我还真没到那程度,要不然也不会找到你头上了。倒是兄弟你,能这么年轻就保持一付平常心,让老哥汗颜了。” 徐虾道:“哪有的事?我不也让你到中心所罩着我嘛,说到底也是私心。” 吴亮笑道:“你这哪是私心,爱心还差不多。” 两人一阵笑。 大事已定,酒席在亲切真挚的气氛中进行。 酒过三巡,吴亮想起一事道:“对了,我要找曲书记,总不能空手去,可第一次就拿钱又不太好,他有什么爱好?我搞点过去。” 徐虾道:“他爱喝茶,我单位正好有几盒好茶,一会儿吃完你直接拎走,也省得花钱了。” 能送曲项安的茶叶显然不是一般茶叶,吴亮震叹道:“还说你不是我的贵人,连东西都给我预备好了。” 徐虾大笑道:“谁让你老哥运气好呢,挡都挡不住,我只好认倒霉了,来喝酒” 吴亮亦大笑,又一杯酒进肚。 两人各得其所,又投脾气,一席饭吃得极为融洽。 吴亮不必说,得小虾帮这么大忙,发自内心感激,又被小虾惊人的头脑和能力折服,性情也很相投,已把小虾当良师益友。另外曲项安即将提书记,作为曲项安心腹,小虾也将是市里的通天人物,用得着的地方多着呢,哪能不高兴。 徐虾也很高兴,虽然纪家在公安系统势力强硬,但毕竟隔层关系,用起来不那么方便,如果吴亮能干出头,等于自己在公安局有人了。作为军队外势力最庞大、与日常生活结合最紧密的暴力机关,公安局是否有人,绝对有天壤之别。 饭后,两个人两辆车到市委,徐虾毫不犹豫地把金彪拿那两盒茶叶让吴亮拎走了。 . .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花前月下 第一百六十章 花前月下 徐虾到家时,两个女人正在阁楼摇椅上看风景。摇着椅子,说着话儿,共对窗外明月,很惬意亲婉的样子。 夜晚的小楼很静,徐虾踩着咚咚声上楼。 两女齐齐转过两张明媚的脸,射出四道欢喜缠人的眼波,等待即将出现的人。 窗外月色温柔,月下是两张花开般的笑脸,夜风徐徐,两女的长发随风轻荡,这就是徐虾进门第一眼看到的景象。登时两眸绽光,胸臆膨胀,充满好男儿不负平生的幸福。 纪若敏欣喜含嗔道:“怎么去这么久?” 林安安眼波一动,坏笑道:“肯定是吃饱喝足,跟吴亮Happy去了,警察哪有好东西。” 这句同仇敌忾的话,却没得到纪若敏认可,也不可能得到认可,美目一环,没好脸道:“说谁呢?什么叫警察没有好东西?” 徐虾呵呵一笑,走过去道:“看你们应该聊得挺好,怎么我一回来又干上了?”左右摇摇手,示意两女向两旁蹿蹿,意思他要坐中间。 这椅子是两姐妹左拥右抱的所在,换成林安安显然有点早,至少目前有点早。 可纪若敏偏偏就动了。或许和妹妹一起习惯了,又或者对林安安的戒心融化,抑或打心眼不想忤爱人意,总之很听话地向旁一挪,蹿开位置。 林安安不必说,蹿得比纪若敏还快。 徐虾一屁股坐下,大手左右一张,更习惯地揽上两女肩头。 纪若敏才觉出不对劲儿,象没看清或不敢相信一样,对着爱人搂在林安安肩头的手用力眨眨眼,接着射过瞪视的目光。 徐虾尴尬道:“这不算犯规吧?我们没认识你前就这样了。”在林安安肩头紧搂两把,以强调“这样”是什么样。又道:“再说椅子这么窄,不搂着你们,我手往哪儿放啊?” 椅子窄是事实,可没地方放手,也算理由吗? 纪若敏送个白目,咬牙狠嗔一眼,算默认了。 林安安瞧瞧纪若敏,莞尔道:“你老婆对你不放心,刚刚一直怪我,说我这些年把你惯坏了,什么事都纵着你,尽让你在女人堆里混了。” 徐虾踌躇满志道:“那都是过去了,现在有这么好的老婆,就算七仙女下凡,我也懒得看一眼了。”胸臆满满地凑纪若敏唇上,狠狠亲一口。 如此被爱人亲吻,纪若敏特有成就感,虽然害羞,仍挑衅般向林安安投以得意一瞥。 林安安依依带笑,虽羡慕,但更欣慰,多年守护,小虾能有这结果,无论如何,她都觉得值了。 徐虾也想亲林安安,哪怕是额头,但知道不能这么做,加大林安安肩头的力量,以给她安慰。 林安安适时移开话题:“吴亮找你什么事?” 徐虾道:“是大事,也算好事吧。”遂把和吴亮的见面,对吴融、吴亮的分析,包括曲书记可能的迷信,原原本本道一遍。 林安安对小虾的才识早有认识,不断颔首表示认同。纪若敏却听得痴了,又一次为爱人精妙的分析倾倒,从心底到眼中,全是女性本能的骄傲和痴迷。 徐虾说完对纪若敏道:“若敏,你能不能跟你表哥说说,或直接给你舅打个电话,让他从上边说句话,尽可能把这事给促成了?” 纪若敏巴不得把这事能成,以显示爱人料事如神,爽快道:“行,反正就说句话,他以后要真能干好,我舅也脸上有光。” 徐虾大感满意,又对林安安道:“安安,我跟他说了,尽量往中心大厦那片调,有若敏她舅和曲书记说话,他再花点钱,应该问题不大。” 纪若敏又觉出不对味了,语带微酸道:“闹半天,你是为她呀?” 林安安理直气壮道:“我是正式后备,我那几个店说不多也几百万,为我和为你们俩有什么区别?” 纪若敏抻脖子道:“谁稀罕你的臭钱?” 徐虾笑笑道:“都别吵了,安安的化妆品店和美容院也没什么可照顾,是我想在那片兑个饭店,以后有招待往那领。” 两女同时惊讶起来。纪若敏道:“干嘛突然要兑饭店?” 徐虾道:“这想法我早就有了。虽然咱不缺钱,可现在我人在办公厅,蒋主任就我一句话的事,每年上千万招待费,总不能眼看着白瞎。而且下一步曲书记要真提书记,还会有无数人巴结我,白捡钱的机会,还不犯毛病,哪能放过?” 纪若敏蹙眉道:“可你要真兑,让谁管哪?” 徐虾又转过道:“安安,我那饭店要兑,肯定离你不远,我看郁青也能信得过,你那化妆品店和美容院就让她负责得了,你就辛苦辛苦,两头跑跑,大不了再多雇两个人,把主要精力放饭店上。” 林安安瞄着纪若敏一眼道:“我肯定是没问题,就不知道你老婆了?” 纪若敏嘟嘴道:“说来说去,你还是为她?” 徐虾看看两女,大摇着头道:“这你可说错了,我真不是为她,是为钱。”又以户主身份直接拍板:“这事就这么定了,安安又不是外人,就别矫情了。” 纪若敏委屈十足道:“我哪是矫情啊?你们两个本来就不清不楚,现在又弄这么一出,还不让人说话了。” 林安安道:“你还能说句话,就不错了,我连说话的份儿都没有,就被定了。” 两女说话又要斗起来。徐虾好歹喝点酒,胆子也大了,豪情云干道:“都别争了,已经定完了,都得听我的。” 纪若敏还想说什么。徐虾不停顿道:“好老婆,别生气了,再亲你一下。”拥臂一搂,充满爱意地凑爱妻唇上大亲一口。 纪若敏醋意被亲走大半,只好嗔林安安一眼,向爱人怀里一偎,委曲求全了。 林安安温婉地笑道:“妹妹,你现在这么千依百顺的,我看着都觉得幸福。” 纪若敏不依不饶道:“你不用说我好话,占这么大便宜,你心里肯定乐死了。” 林安安委屈道:“我被你们搞得人财两空,还得做牛做马,有这么占便宜的吗?” 纪若敏啐道:“活该你愿意。” 徐虾哭笑不得道:“你说你们,我没回来前不挺好吗?怎么我一回来就没完没了了,逼我离家出走啊?” 林安安叹道:“你就不用走了,还是我走吧,你们接着腻味。”识趣地起身。 徐虾扯住道:“着什么急?再坐一会儿,陪我醒醒酒。” 林安安当然不想走,犹豫着去看纪若敏。 纪若敏板板脸,倨傲道:“算啦,再呆会儿吧,你都说我千依百顺了,我要不让你呆,该破坏你心中的形象了。” 林安安得便宜卖乖道:“呵呵,看来我还真说对了,以后还得说你好话。”屁股一沉,就想重新坐下。 徐虾止住道:“等会儿我今晚喝不少酒,你先去冲杯茶再上来。”心里想的是稍微缓冲一下,给爱妻个发泄的机会。 林安安夸张道:“哇刚说完做牛做马,就开始使唤上了?” 徐虾笑道:“若敏不腿脚不方便吗?快去吧。”轻轻一推。 纪若敏狐假虎威道:“腿脚好也得你去,你就这命,认命吧。赶紧去,我也渴了。” 林安安气得牙直痒,在两人肩头各捶一拳,风情万种地去了。 ◇ ◇ ◇ ◇ ◇ 小虾一点没猜错,林安安刚出门,纪若敏就一把掐住他脖子:“臭无赖,老实说,你到底什么意思?” 徐虾讪笑道:“我哪有什么意思?不就兑个饭店。” 纪若敏酸醋带气道:“你少装,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?分明想把她一辈子拴身边。” 徐虾苦笑道:“她根本就一直在,哪是我拴的事?你总不能让我以后不理她吧?” 纪若敏当然不能,松开手道:“可老这么在一起,别人怎么看哪?” 从排斥到在乎脸子,本就意味接受,当初对纪若佳如此,现在对林安安也这样,说明纪若敏已经跨过那道最关键的心理逾越。 徐虾道:“今晚你单位领导都来了,就你俩在家,他们怎么看了?” 纪若敏一怔,有些无言以对。 领导们自然对俩大美女格外惊异,对两女的关系,也很“正常”地往龌龊方面寻思,不时言语促狭,说些善意的暧昧话,但绝对没人瞧不起,有的只是羡慕和嫉妒。 徐虾见她表情,心里明白几分,微笑道:“如果我没猜错,林安安肯定应对非常得体,你可能有些害羞,有点窘迫,但也觉得脸上有光,对吧?” 纪若敏被说中了,不情不愿道:“那也不行啊,我都答应佳佳了,总不能让你在外边再弄一个吧。” 纪若敏居然直接说出来了,徐虾一阵暴汗,嗫嚅道:“我还是那句话,一定不做对不起你的事,除非……除非你同意。” 纪若敏猛醒道:“臭无赖,你终于说了心里话了,还我想我同意,你……”咬牙切齿,又要去掐他。 徐虾急把她抱紧,低喝一声:“若敏” 纪若敏怔怔停住。 徐虾望着她眼睛,真心道:“我们那点事,不都告诉你了?就是不说,我们这点心思,你不也清楚?她已经打定主意不嫁人了,哪怕跟我做一辈子朋友,我说让你同意,就是我一种美好想法,不代表我们非得怎么样,更不代表你一定要同意,我和她还和原来一样,不会做出格的事。” 典型的以退为进,而且是进一大步,退一小步。 纪若敏哭丧脸道:“可你们老这样,还把什么都告诉我,跟逼我有什么区别?” 徐虾愧疚加汗颜道:“老婆,我真不是逼你,这些都是事实,你心里也明白,就是我跟你说出来了而已。” 纪若敏怨气十足道:“我可真够失败了,最讨厌这种事,现在倒好,自己妹妹分杯羹,外边还得有个小跟班,真不知我上辈子做什么孽了。” 这话和同意差不多了,徐虾一听有门,喜道:“老婆,你放心,我说到做到,你不点头,我什么都不会做,她更不会。” 纪若敏横他一眼,悻悻道:“那你就等着吧,说不定哪天我良心发现,让你对她好点。” 徐虾大喜,忙不迭道:“我保证听你的。”又感动道:“老婆,你真好,遇到你,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。” 纪若敏醋得咬牙切齿,狠狠掐向他肋下:“还有脸说?遇到你这臭无赖,是我这辈子最不幸的事。” 徐虾忍受着肋下不断升级的痛苦,动情道:“老婆,我发誓,一定让你一辈子幸福,一辈子开心,绝不后悔找到我。” 纪若敏这才放手,高翘小嘴,偎到他怀里。 徐虾深深拥住,好多感激感慨。 ◇ ◇ ◇ ◇ ◇ 窗外月色愈明,林安安端着沏好的茶回来,不动声色地看两人一眼,把茶盘放窗台,才笑吟吟坐小虾身边问:“我不在,你们聊什么了?” 纪若敏抱着爱人腰,瞪过眼道:“聊什么也是我们两口子的事,跟你无关。” 林安安巧笑道:“不是吧,我怎么听着都跟我有关。” 纪若敏愣愣道:“臭无赖,你偷听了?” 林安安无辜道:“我也不想听,可我早回来了,你们聊得正起劲儿,又句句跟我有关,我又不好意思进来,就只好在外面听了。” 纪若敏气得直想哭:“老公,你看哪,这臭无赖偷听还有理了?” 徐虾呵呵笑道:“那还不好办,你就故意不同意,好好整她,。” 纪若敏有了倚仗道:“听见了吧?你慢慢等吧,非把你等死、急死、气死。” 林安安轻笑道:“没关系,反正我都等七、八年了,也认命了,大不了再等七、八年, 我等得起。”一双美目盈然望着纪若敏,柔臂一探,从另一侧揽住小虾腰。 纪若敏正奇怪,忽觉臂上多出条手臂,恍然道:“喂,你怎么回事?我还没同意呢。” 林安安无风无浪道:“我们不说好了,当你面不算犯规。” 纪若敏一愣:“那也算数啊?你也太无耻了。” 林安安妩媚道:“那当然,凡是对我有好处的,我全算数。” 人不要脸则无敌,纪若敏瞪大眼睛,干动嘴唇,说不出话了。 徐虾一如既往地打圆场道:“也不是什么过分事,就别磨叽了,今晚月亮这么好,咱们喝茶赏月。” 纪若敏可怜兮兮道:“你占到便宜,当然这么说,我都亏死了。”小嘴扁扁地偎进他怀。 徐虾哈哈一笑,大大方方地把两女拥住。 林安安和纪若敏共对美面,娇身一倾,第一次以女人身份,坦然偎到心爱男人的怀抱。 窗外月色溶溶,身前热茶袅袅,徐虾左拥右抱,拨浪鼓似地来回看两朵平生最爱的如花美靥,心头幸福满满,无限徜徉。 尽管只是开始,但这个夜晚无疑很圆满,古人花前月下,也无外如此吧?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真是汗颜,今天只能一更了,我马上还得去陪客。客人是外省的调研同行,回程路上临时来的,本来没我事,可负责接待的同事家有事,就把我揪去了,这章还是我找个理由,跑回家把昨天的码完的,早知如此,不如周五留一更了。先欠大家一章,明早他们就走了,下周一定努力,最晚周三前一定补上。 . .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林安安的天空 第一百六十一章 林安安的天空 花前月下,良辰美景,*宵一刻值千金。 小姨子走后,徐虾再度左拥右抱。然此时与彼时不同,林安安对他独一无二,纪若敏看似不起眼的一小步,却是两人近八年未有的突破,自是其乐醺醺,沉醉不知归路。 林安安不必说,咫尺天涯,多年守望,纵再淡定,难免自嗟,幸福感慨外,更多嘘唏。纪若敏言必称她“后备”,小姨子刚走,还真后备了。 纪若敏简单得多,小有别扭,但能接受。一来有纪若佳在前,虽说亲疏不同,但凡事开头难,有第一个,第二个总要容易;二来有言在先,所谓的“拥抱”也不过是勾肩搭背,一如小虾所说,在她之前就已做过,又见爱人如此开心,就姑且看开了。 三人不同的心事,相似的其乐融融,举杯邀月,喝茶聊天,又坐好一会儿,直到夜十一点,林安安飘然离去,才结束这晚的幸福时光。 ◇ ◇ ◇ ◇ ◇ 次早徐虾依旧早早醒来,准备先做饭,再服侍爱妻,却吃惊地发现,纪若敏已先醒了,正独坐晨光的床头,沉容蹙眸静思。讶道:“若敏,你怎醒这么早?” 纪若敏绷脸道:“你先说一下,我昨晚答应你什么了?” 徐虾心内一叹,暗忖这大醋坛子八成是后悔了,如实道:“也没什么,就是我要和她做什么,必须经你同意。”起身揽她入怀,又温声问:“怎么,后悔了?” 纪若敏大眼睛一阵扑闪,不无委屈道:“后悔倒谈不上,不过我昨晚和她呆一晚,又一起见领导,有点高兴迷糊了,怕你误会我已经答应了,那我可冤死了。” 徐虾笑着摇头,宽慰道:“怎么会?我都说了,就是我一种想法,不代表非得怎么样,你答应之前,我们还跟原来一样,不会有实质变化。” 纪若敏心安不少,抚着他胸口道:“你知道就好,我还怕你不承认呢。你必须答应我,没等我彻底想通,不能和她乱来。” 徐虾在她额头亲下:“这还用问?我说到肯定做到。你怕我不承认,我才怕你不承认呢。”话锋一转:“但我还是希望你为她想想,哪怕时间长点,毕竟你说了,和没说还是不一样,你没看她昨晚多高兴?” 纪若敏不情愿道:“我说话当然会算数,不过……” 徐虾道:“不过什么?” 纪若敏坐起身,直直望他道:“不过你也不要抱太大幻想,她和佳佳毕竟不一样,我们姐妹将来是要和你生活在一起的,她怎么说是外人。” 徐虾微微蹙眉,耐心往下听。 纪若敏见他情绪变化,软几分道:“我既然说了,就一定会考虑。你是我老公,我自然会为你着想,也会……为她多想想,你让我适应一段时间,等我心里这关过去,会让你对她好点。” 徐虾刚刚皱眉,只是一种下意识反应,眼见纪若敏立刻做出真诚明确的回应,感动又动情道:“你别说了,老婆,我已经很对不起你了,你就算什么都不答应,也是天经地义,何况又做这么大牺牲,你慢慢考虑吧,尽量让自己好受点。” 纪若敏委屈不已道:“算你有良心,遇到你我都倒八辈子霉了,要不是看你离不开她,她又那么可怜,我死都不会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。” 徐虾心疼加惭愧,连连点头:“我知道,我知道,是你对我好。” 纪若敏敛容道:“不过你千万不要以为我舍不得你,就真会千依百顺,我只能做这么多。不管你还有多少念头,都不要再跟我说,连表示也不要有,更别瞒着我做什么,否则就算我一时被你哄了,事后也会瞧不起你,到时候会发生什么,我也说不准。” 一席话说得徐虾汗颜愧疚,无地自容,坚定道:“放心吧,老婆,这辈子能有你们任何一个,都是我福气了,何况现在还有小佳,我要再那样,还是人吗?” 纪若敏这才满意,横他一眼道:“算你明事。看你表现还不错,就奖赏你一下,昨晚你都已经抱她了,就允许你……偶尔可以抱抱她。” 徐虾啪地敬个军礼:“谢谢老婆大人。”俯身放倒,直奔爱妻白玉般的胸前。 纪若敏一声细吟,强忍着捶他一下:“你都坏死了,刚谈完正事就干坏事。” 徐虾笑道:“昨晚喝酒睡太快,没带你玩,现在让你好好乐一乐。” 纪若敏翘嘴道:“还说呢,睡得跟死猪似的,气死我了。” 徐虾嘿嘿道:“你这意思,我不睡觉,还得称酒劲儿把你俩都给办了?” 纪若敏气了:“臭无赖,敢跟我说这样话?看我不……”伸出两手,就要揪他耳朵。 徐虾一把抓过:“别闹了,抓紧时间,现在就补偿你。”直奔爱妻双唇。 纪若敏头一扭,装腔道:“臭流氓,别碰我,一嘴酒气。” 徐虾忽地想到一事,发奇想道:“对了,我昨晚没洗澡就睡了,也没给你擦身,咱到浴室玩去,我一边洗澡,一边给你擦身。” 清早的浴室裸呈相对,被倾心的男人肆意恩爱,多么害羞,多么美妙。纪若敏登时心动了,可怜兮兮道:“可人家外伤还没好呢,碰到水怎么办?” 徐虾一想也是,便道:“那就先在床上玩,等过几天你伤口好了,老公一定带你在浴室玩个痛快,让你乐死。” 大被一拉,遮天蒙起,第一时间捉住两只丰满弹滑的翘乳,同时封上爱妻香唇。纪若敏被一通浴室搞得情火大动,立马热烈迎合,一只手迫不及待地探进他内裤,放出那条热腾腾的大物,爱不释手地撸玩起来。 明媚的早晨,黑暗的被窝一片*光,传出各种各样的声音…… ◇ ◇ ◇ ◇ ◇ 服侍爱妻吃过早饭,时间差不多了,林安安还没到,徐虾也没等,先去上班了。 这早天气极好,大院处处清凉明媚,未尽的朝雾幻出千般色彩,煞是夺目迷离。不过徐虾没心欣赏,上车就塞上耳机,给林安安打电话,这也是他提前出门的目的。 电话很快通了,徐虾道:“安安,到哪了?” 林安安道:“正在路上,已经快到了,怎么了?” 徐虾迟疑一下道:“我老婆后悔了,大清早不睡觉尽闹心了。” 林安安讶道:“是吗?她说什么了?” 林安安与其说是惊讶,不如说是玩味,透着一丝早知如此的味儿。徐虾道:“没说什么,后来又软了,不过也算跟我摊牌了。” 林安安这回真惊讶了,问道:“她怎么说?” 徐虾道:“她没明说,说要考虑,把自己心里那关过了,最终结果应该和你当初想的差不多,睁只眼闭只眼,允许你存在。” 林安安道:“二奶呀?” 徐虾嗯一声算回应,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。 林安安见他没动静,立刻会意了,语带促狭道:“小虾虾,怎不说话了?这不挺好吗。” 徐虾嗫嚅道:“是挺好,不过……” 林安安妩媚道:“怎么?心疼我,替我委屈了。” 徐虾被说中了。早上一番话,他既觉得对不起纪若敏,更对不起林安安,让林安安看人脸色,受人颐指气使,他实在难以接受。当初他不想林安安跟着掺乎,是怕林安安委屈,自尊心受不了,现在才明白,他真正怕的,是自己受不了。 回道:“安安,你不觉得委屈吗?” 林安安轻轻一叹,略带自嘲道:“不能说一点没有,但还行吧。我这么多年差不多就这么过来的,早习惯了。” 徐虾揪心道:“还要继续吗?” 林安安对他不满地大叹一声,干脆道:“这得问你自己。明白说吧,你现在的状况就是选择题,要么皆大欢喜,你同时跟我们俩在一起;要么我远走高飞,你跟她在一起,就看你选择哪个了。”